咩咩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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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冷战组)旧船票

·非国设

·本文关键词:夕阳,渔船,海豚,我和你。

·露米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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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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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有一张全新的船票。

 

淡淡的油墨味萦绕在鼻尖,映出少年心头的喜悦与焦急。轻哼出来欢快的破碎的音符带着脚步变得轻快。包裹的重量被头脑遗忘,他现在要去码头找他的心上人,去找刻在心上的那明媚笑容。

 

阿尔弗雷德和伊万的相识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明明应该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在大学的第一节课坐在了一起,交换了名字想把对方忘在角落时又再一次看到对方的笑容,手足无措的坐在一起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脸红红的撇开头一节课都没怎么听。

课上瞌睡完后对方推过来的属于自己那份熟悉笔记本上不熟悉的字体;被教授提问时小声提醒的正确答案;课间时互相嫌弃下一秒又笑成一团…那些温馨而美好的感觉被两个人深深的埋在心底,谁也没跨过那道透明的门槛走进对方的内心最深处。

那时候的他们还喜欢追求刺激。别人都不敢去的树林,在马路上开车兜风,把石头扔进女厕所再笑着跑走。连平淡无奇的生活也变得让人充满期待。他们甚至约好了在毕业之后一起去水族馆看他们最喜欢的海豚,再去抱抱可爱的企鹅。他们的未来看起来一片光明。

 

伊万多么想让阿尔弗雷德这轮明媚的太阳照亮内心的每一寸地方,用他的光把空空荡荡的房子填满,再把他没感受过的温度送到他的怀抱里去。可他们之间看似微不可道的距离却是巨大的沟壑。他知道他了解他明白阿尔弗雷德的每次委屈与哭泣,他的每个小小的动作代表的意义。可他唯独不明白阿尔弗雷德对他的心思,他不敢把那句话说出来,那句柔柔轻轻却沉重万分的我喜欢你。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离毕业越来越近,沟壑就像是被大手拉开一般逼迫着他们去凝视。

文艺与在感情上的胆怯刻在了俄/国人的骨子里,他宁愿拿起沉重的八十贝斯的手风琴给他的心上人弹一首隐晦暧/昧的歌也不愿意先一步说出自己的心意。

 

先喜欢上对方的人是输家。他们都是那么骄傲的人,两张薄情的唇吞吞吐吐把简单的音节咽下去再把鲜血淋漓的现实吐给对方。他们把心意变成刀尖斗了四年,如今伊万要走了。

他要走的消息没给任何人透露,连对平时和他玩的最好的王耀都没说过一个字。可他偏偏把一张他走当天的船票交给了阿尔弗雷德,他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心上人蓝的惊心动魄的眸子,然后转身离开。他身上淡淡的冰雪和油墨味道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复杂的味道一瞬间包裹了阿尔弗的鼻腔,一如他乱成绳结的内心。

 

伊万走的前一天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带着泪水的脸颊和沙哑的质问成了弗朗西斯那晚最深的印象。他看到了那张崭新的船票,上面写着那人要前往的终点站,油墨味里似乎混上了刺鼻的烈酒气息,他拍了拍身旁人的脸颊,固执的一遍遍说着要阿尔弗去找伊万的话语。

之后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当阿尔弗雷德醒来时,时针已经走到了八点半的位置。他带着宿醉之后的头痛坐起来,看到的是床上已经收拾好所有行李的背包和弗朗西斯留下来的字条。他恍然惊醒,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拽起包裹就冲向码头。

 

“你得去找他。”

弗朗西斯飘逸的字体又一次浮现在阿尔弗雷德的眼前,他手心的船票被他抓的皱巴巴的看不清目的地,但他不在乎要去哪里了。他明确的知道字条上的他是谁,也知道自己的终点站无非就是有他最爱的人的地方,他想尝试以前从未想过的白头偕老,两个人待在雪中的屋子里坐在壁炉旁边,脚边是两人养的猫咪,懒洋洋的抬头看着休息的主人们又沉沉睡去。

他不想再去追求无所谓的刺激,他只想待在只属于他的温柔身边度过平淡无奇的一生。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好像是空气中的小精灵尽力的抓住不断前进的秒针想让这对有情人一起离开。

 

可这毕竟不是电视剧。

当阿尔弗雷德赶到码头时能看到的只有轮船离开时那道冲上天空的白烟,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想要给伊万打电话却发现他走的匆忙没有带自己的手机。

那天在码头的人都能看到在这里发生过太多次的画面:金发的少年抱着背包哭的像个泪人,绵绵细雨打在他的身上,他手里是一张紧握着的船票。

 

 

我们该如何形容五年时光。

 

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这绝对不是一眨眼就过去的事。

这五年里伊万和阿尔弗雷德都没有对方的任何消息。伊万走的那天甚至连句再见都欠奉,白烟和他的围巾似乎成了一体,混淆了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和心脏。

他以前总理解不了什么是真正的悲伤,可他这五年却在一点点孤寂下去的日子里恍然大悟。真正的悲伤绝对不是一瞬间的泪水滂沱,而是欢乐一点点交融在你的生活里,然而上帝开了个玩笑,说那些属于你的幸福都是属于别人的欢欣然后又瞬间抽走,只留下个可笑的证物证明年少时的欢喜存在过,而你看到那件物品又不由得湿了眼眶,泪水掉到盛满清水的水杯里变成酸涩的液体。

 

五年啊。阿尔弗雷德找了份工作,搬了几次家,一切的苦楚与欢乐似乎都被遗落在最开始的旧居,只有一张连日期都模糊的旧船票,岁月的痕迹抹去了那人的终点站也抹去了那些小时候的心思。那些喜欢与爱,想要拯救世界的梦想与他,都被岁月的大手抹的模糊,硬生生要想又被那些疯狂涌上来的悲伤与思念刺痛了心脏而只好放弃。

就在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翻到了以前的背包,里面盛满了那天的一切——欢快的脚步和在雨中抽动的肩膀。他打算去码头看看,带着给他那么多煎熬的旧船票。

 

新家离码头很远,可他从没有觉得一段路是那么的近。似乎只是发个呆想念一下遥远的那些喜欢的时间他就已经到了分别时的码头。

 

年久失修的木码头有些木板都已经翘起,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声音吸引了一旁坐着等待永远不会回来的家人的老人,他们微笑着向他致意,又把视线投回空无一物的大海上。

阿尔弗雷德恍惚着坐在海边,他似乎听到遥远的彼岸有轻柔的汽笛声,白烟中带着的白围巾在风中静静的飘荡着,诉说着无言的思念。

 

他抬起头,恍然发现一艘轮船已经缓缓靠岸,甲板上那双带着疏离的紫色眸子直直的戳入他的内心,引发起一片波澜,就像是被巨轮所带起的涟漪而振动的小小渔船,他向着千思万想的眸子咧开了一个好看的笑,就像是十九岁那年初见他时的笑颜。在风中波动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向他。那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坚冰消融,露出温和的内心等待着他的言语。

 

阿尔弗雷德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的声带似乎无法运作,带着水汽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旧船票,温和的视线波动了一下,似乎在激励着他继续说下去。

声带发出了些许无意义的音节后吐出了不知自己从哪里看来的句子,在此情此景成了爱意的催化剂,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说出一句轻声的疑问:

“我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紫色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笑意,他走下楼梯站到阿尔弗面前摊开手,身上还是属于他的独特的冰雪气息,声音却里带着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温柔,阿尔弗雷德听见他的声音回荡在这片不太开阔的地方惊起满地的海鸥,那些话一瞬间让他眼角湿润。

“我想旧船票搭不上我这艘轮船。不过它可以让你和我一起搭上去另一个方向的小渔船——要和我走吗?阿尔弗?无论哪里?想好咯?旧船票换个男朋友可是很划算啦。”

 

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果断过吧。阿尔弗雷德心想。

当伊万的尾音还没有落下时那张旧船票就被塞进了他的手里,他的心上人扑进他的怀里浑身颤抖的呢喃着“我愿意”,于是他笑着抱起他走向一旁的渔船,两个人一起缩在小小的船舱里和渔夫一起往外滑。

 

太阳已经渐渐的落下了,温和的光芒包裹了这座充满温柔的城市,阿尔弗牵着伊万的手把头探出舱外,伊万看见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一只漂亮的宽吻海豚亲吻了他的天使的额头。于是他笑了起来,紧了紧他们相握着的手扳过阿尔弗的头也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诚恳的一吻。那一瞬间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海豚在夕阳下游动,渔船上的渔夫还唱着没人听得懂的渔歌——没人倾诉过爱语,可他们还是做到了最想做的事情。

 

——夕阳,渔船,海豚,我和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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